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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我的母亲在武汉宋星明

西散南国文学

审核|若兰
编辑|黄传安
图片|网络
我的母亲在武汉
作者/宋星明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牵挂武汉,揪心武汉。我的母亲在武汉,我的妹妹在武汉,我的侄儿在武汉。
今年春节 ,原计划回湖北一趟,跟母亲在武汉小聚。我有一年多没有回湖北了。
腊月初,我的小妹妹贵祺来我这里,说:“生意难做,早点甩完货回湖北接老妈到武汉过春节。”我跟妹妹说:10月份,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的举行,武汉将迎来大发展,武汉要腾飞了。然后我给母亲打电话,我说您去武汉过春节我也去武汉,我们就在武汉见面。母亲说:“腹胀,不想吃饭。身上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我说:“我过年回来看您。”
10年来,我的母亲,遭遇过三次骨折,每一次医生都凝重地叮嘱她长期卧床静养。然而,母亲每一次都奇迹般地站了起来。85岁高龄的母亲,不仅生活自理,还带着我的读书的侄儿,守护着他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这非常令我们自责又欣慰。我给母亲买好她要用的药让贵祺先带回去,打印一份“医嘱”交给贵祺,详细地解说服用每种药应注意的事项。我想象着我们在武汉相聚的种种情景,想象着她又会唠叨我就只会哄她开心。
1月15日,官网报道说:武汉不明原因肺炎“未发现明显人传人证据。”我跟贵祺和母亲分别打电话,叫她们买卧铺票到武汉。母亲又问我去不去武汉,我知道她想见我。上次回湖北太仓促了,减去路上的往返时间,外出办事的时间,跟母亲相处的时间不到三天。就说:您去吧,您去,我就去;您不去,我也就不去了。贵祺生意忙一年,她的身体也不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麻烦。
16号,母亲和侄儿跟着贵祺到了武汉。此之前,我在网上早已看到关于“武汉不明原因肺炎”的报道,我跟妹妹说过我的担心,也许运用与防控“非典”不一样的行动吧,也许道路自信理论自信文化自信吧。我“也许”了几种可能,就是没想到后面的封城封村封路战时管制这一步。
武汉,拥有3500多年历史的武汉,九省通衢的武汉,不管你曾经有过多么辉煌的历史,多么英勇的故事,多么伟大的诗篇。近三十多年来,你过于喧嚣,过于浮躁,过于急功近利。你匆忙的脚步凌乱了武昌东湖的青山如黛,烟霞似海;满眼的铜臭遮蔽了珞珈山樱花的繁花满枝,落英缤纷;杂乱的旋律喑哑了汉阳古琴台的高山流水,异鸟时鸣。人们提起你,第一印象就是说:武汉那座城呀,脏、乱、差。1993年至2003年间,我经常奔波于武汉的汉正街、多福路、大夹街、小夹街、铜仁巷、永宁巷···。无论是公交车,还是长短途客运车;无论是轮船码头,还是商场超市;人们肆无忌惮地吸烟,小偷割包行窃抢钱,人们熟视无睹,见惯不怪。我一直对武汉耿耿于怀。
2018年国庆节回湖北,乘动车在汉口站出站,面貌焕然一新,天空蓝了,辽阔了;马路宽了,干净了。抽烟的人偶尔还能见,但有所顾忌了,在客运站买汽车票到皂市有规矩了(前些年那是宰你没商量)。看到高楼上悬挂的条幅,看到日新月异的武汉,沐浴在金风送爽的武汉,我情不自禁地大声念出来:武汉,每天不一样!
一年多没到过武汉了。我幻想着武汉现在的模样,想象着武汉美好的新气象。我是湖北人,武汉是我的亲兄弟,是我绕不开的一道风景。
1月19日,看上海台综合频道,晚间新闻播报武汉不明原因肺炎,宣布停开部分到汉口的动车。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感到“可防可控”背后的恐怖与薄凉。于是在家庭群里跟外甥女说,叫她们不要去武汉了。我说我不去武汉了。显然她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准备着去武汉。
为了阻止她们去武汉,我三次在群里叮嘱她们,警告她们,甚至生气地命令她们彻底打消去武汉的念头。然而,我的妹妹依然在幻想,她跟我外甥女说:“相信政府会采取措施,你们过几天开车来。”
23日早上一醒来,武汉封城了!这一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九。
我感到惊讶、怅惘和失望。我赶紧又是电话又是微信地稳定我妹妹和母亲她们,叫她们安下心来,过好春节。一定不出去游玩,不到人多的地方。没事的。
司马迁《史记》云:“楚人重然诺。”我答应了母亲要去武汉跟她相聚。可是现在想去,也去不了了。我在深深的牵挂与愧疚,悲哀与忿懑中关注每一条有关“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消息。每天《凤凰网》、《新浪网》、微信群、朋友圈···不停地翻刷;也有时跟素未谋面的武汉的叮咚诗友交流“新冠肺炎”的消息,互相鼓励。我们都在心里幻想着奇迹发生,希望武汉只是害了一场病,希望大武汉真是传说中的千年火凤凰。我念念有词地祈祷:九头鸟,是不死鸟;不死鸟,是智慧鸟,是战斗鸟,是幸福鸟,是火凤凰。火凤凰一定会浴火重生,脱胎换骨,振翅飞扬!然而,各种正面的、负面的,真实的、虚假的,官方的、民间的,令人欢欣鼓舞的心惊胆战的毛骨悚然的信息告诉我:武汉得病了!老话说:不怕害病,就怕得病。武汉,这一次真的是得病了,得了一种重病、怪病,病得不轻。
大年初一,官网报道:继武汉市封城之后,湖北黄冈、仙桃、赤壁、鄂州、潜江等七个地区封城,紧接着天门也封城封路。陆海空三军医疗队紧急驰援武汉;各省市组织医疗队紧急奔赴武汉。世卫组织代表说:“对一个1000多万人口的大城市封城,千古未有!”
我给妈妈打电话拜年,我尽量平静地假装欢喜地哄她:“过几天就好了。”所幸她不识字,耳朵又背,在电话里回应我说:“过年好,过年好。”
我心里涩涩地,沉沉地。放下手机,我似乎看到空气中、电话中、微信中“新冠肺炎病毒”在窃窃地狞笑。
形势越来越严峻。
1月28日正月初四下楼去买菜,发现我们小区的后门被铁链锁上了。我赶紧戴上口罩,(衷心地感谢药店的药师送我两个口罩!)从大门出去,绕行一段路去菜场。
2月8日是元宵节,上午,我带好口罩出去买菜,广灵四路菜场三个门封死了两个,中间一个门口摆着一张桌子,站着穿制服的人提示进菜场须测温。我通过测试进去买了菜。
微信群里贵祺跟我们说,她们也备好了一两个星期的菜,要和疫情打持久战。
2月13日,官网报道:到这一天下午截止:全国累计确诊新冠肺炎:59901例,死亡1368例。湖北省委书记换人;武汉市长换人。
人们在漫长的煎熬中,从各种铺天盖地的信息中看到希望。
就这样,也只有这样,只能是这样。千里之外,我每天牵挂着武汉的牵挂,揪心着武汉的揪心,焦虑着武汉的焦虑。每天翻看着关于武汉的新闻,为武汉的每一个成功救治者祈福,为奋战在一线的医护工作者感奋,为我的母亲,我的妹妹,我的侄儿祈祷:
愿你们安好!
2020年2月8日(农历庚子年元宵节)于上海2020年2月11日修改2020年2月15日再改作 者 简 介宋星明:笔名冬虫草,湖北人,南漂上海15年。作品发表于《诗刊》《诗选刊》《湖北人民广播电台》《新国风诗刊》成都《文化生活报》《荆门日报》《天门日报》台湾《葡萄园》诗刊等。诗作入选多种诗集;有诗作获得《星星》诗刊第三届“乐山杯”诗歌大赛优秀诗歌奖;第一届大众文学全国青年杂文大奖赛优秀奖;湖北省作协文学院“黄鹤杯”精短情爱诗歌大赛二等奖等奖项;有诗作翻译成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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