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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博物馆过年记:满坑满谷的故乡年味

“在“大别山民俗博物馆”过的这个年太丰盛了,我至少收获了三千万……卡路里。 –周鹏飞
”过年好
过年过得没有年味,乃是我们这代人心中最大的痛!
回想这过去的几天,问许多人春节过得怎么样?异口同声的回答都是“太没意思了”:早上睡得昏天黑地,中午喝得花天酒地,晚上吐得翻天覆地。宴席的揉搓,酒精的洗礼,今夕复明夕,一回回在身体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但对我来说,这个年却过得丰饶多姿、味道深沉。时代在变迁,风俗在改移,但是年味还是在的,关键看你跟谁过年,毕竟年味是由和你一起过年的人决定的。

大别山博物馆里一起做豆腐
大年初一,我正在满塆子跑,给同族的叔伯与兄弟拜年,接到了邹哥的电话,他说马上有两批浠水的乡亲想一道在他的“大别山民俗博物馆”举办一场“寻找家乡的年味”活动,时间是正月初三,急召我去给他当个帮手,我当下就答应了!
如今人们理解的年味,是一种热闹。其实,年味真正的含义是心思和时间。一个人舍不得花费心思和时间去筹备年节,你就是搬出山峰一样盛大的年到他面前,他也是浑然不觉的。
邹哥这个人,是一道能够行走的年味风景。在鄂豫皖大别山区三省三十六个县市中,他沉入到民俗的汪洋大海中九死不悔,不仅收藏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民俗玩意儿,还在各种民俗的传承上耗尽青春和心神。跟他一起过年,你才会第一次觉得,原来年可以过得这么讲究。
初三当天我一大早就赶过去了,久违的场面扑面而来。博物馆的后堂内,磨好的的生豆浆正在舀进晃豆渣的袋袱当中,待豆渣都晃成一个滚瓜溜圆的圆球时,底下的木盆中清浆洁白如乳,然后再舀进木桶当中,上大灶锅里煮开,然后卤水点浆,看造化之力,半刻之功,将清浆素水,点化成软玉糯雪,虽然对这一道道程序熟稔于心,但每一次看到水嫩嫩的豆腐魔术般地变出来,总是满心欢喜。

浠水各路英才回乡寻找“家乡的年味”
慢慢地,前来的宾客越来越多,“浠水乡音”群的朋友和孙加志带领的黄冈创业者们把素日清净的博物馆烘托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大家互相拉家常,带着自己的孩子教他们认识馆内的各种民俗器物,有的则脱下棉袄,亲做冯妇,重温当年小石磨磨豆浆的过去。
看着那一粒粒黄豆伴随着浆水流进石磨的磨齿当中去,从一粒粒桀骜不驯的豆子,变成洁白如乳的豆浆。我就想起老家的亲人,他们有着自足的生活世界,在家乡这盘巨大的石磨当中,他们欢乐而平静地将自己投入其中,变成洁白的浆水,点化成温软的豆腐,而不像我们这些在外乡飘零依旧头角峥嵘的人,就缺乏他们身上那种恬淡气质。
后头灶房的五口锅的超级土灶,正在大火熊熊地蒸煮煎炒各种浠水土菜,巨大的木锅盖每一次掀起,就腾起一阵祥云。这种景象就是儿时过年的感觉,如果说中国人过年是一种宗教信仰的话,那么这种信仰的核心一定是形形色色鲜香四溢的食物。寒冬腊月里,炊烟飘满整个村庄,整个屋子被灶房的热气烘得暖意融融,食物的香气穿透冰冻透的寒天冷日,这种记忆里持续的温暖,都会一直弥散到很远。此刻于我,故乡就在眼前,食香两重山河……
一桌年菜,总是七份食材、八分时间、九成心意,才吃得出十足的年味来。当一道道饭菜琳琅满目地摆上桌时,二十多人围坐在桌旁,过去那种农耕时代大家庭济济一堂共庆团圆的气氛立马就出来了。

家乡酒、家乡菜、家乡曲,家乡的年味是种种美好的聚合
年味一定是团聚,是火热,是丰富,也不知从何时起,过年竟成了一种敷衍,我们才慢慢丢失掉年味的。本应该团聚共话过往一年生活的宴席,变成了各种拍菜和玩手机,变成各种飞短流长的段子和拼命的灌酒,彼此之间没有了分享,团圆宴变成了成礼如仪的套路,所以你发现不了过年的感觉。那些火热的年味,被什么所吞噬,留下光鲜的我们,麻木的躯体。
年轮一道一道反复晕染,年味一回又一回不断回旋,故乡的人啊,依然不改的是当年的勃然英气!今天这场聚会,是一场含金量很高的智慧分享会。创业先锋的孙加志、乡情凝结剂的周东、财经作家陈润、天宝酒业的王进、润德农业的陈实、佛手山药的谢炳煌、网络金融的占阳、产业投资的皮霞、本次活动的东道主邹又新等等各有所成的浠水精英,一同为大家分享了自己的创业感悟和故乡情感故事。还有浠水本地民歌老艺术家叶小青老师,特地携带设备来给大家演唱了一首首脍炙人口《山歌本是古人留》、《鱼咬尾》、《哦呵腔》、《黄鸡公儿尾巴拖》,让人更加理解故乡,让人更加热爱这里的人们、田野、植物与河流,让我们感觉以这种情感丰沛的姿态谈论故乡,一个人的乡情才有了气象。
超过一定的年龄之后,我们开始慢慢觉得,所谓人生,已经是一个不断丧失的过程。无数宝贵的东西,会像滑过豁了齿的梳子一样,再也留不下什么!有些东西丢失了,是天命,比如远去的青春、淡漠的友谊、中断的感情;有些东西丢失了,是我们自己不在乎,比如醇厚的家风、悠远的民俗、热闹的年味。
对我来说,年味儿不是跳进热闹,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热情参与感。是除夕和母亲一起打扬尘,和哥哥们一起贴春联,和父亲一起搬柴去厨房帮忙年夜饭。年味越来越淡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这样的家族团聚的越来越被我们敷衍,那种大家庭下各遵号令各尽其力办年的生活也一去不返了。
新事物的香味太过浓郁,我们虚脱的头脑受不了,必须靠时光冲淡这一味道。年味一定要积满灰尘日渐老旧后才会有人领悟。土壶煎好的茶水,还是当年的味道;而我们熟悉的年味,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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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俞仓塆的草木春秋和人情冷暖
●每个人以他的故乡为舟楫,驶抵心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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