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 望
文/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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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陪着姐姐说话楼上嘤嘤的哭泣声渐大我奔上楼姐姐爬上楼外甥女扑在她父亲的床上喊着爸爸“爸爸你来看看我啊我的心像刀绞”我搂住她姐姐搂住她三个人哭作一团这是姐夫走后的第十六个晚上
02
平静的时候姐姐斜躺沙发上大悲咒梵音低回她闭着眼睛陷入虚无外甥女偶尔看书偶尔望着电视机因为观点不同我们有时会争个面红耳赤日子就这样过去也好可一眨眼两个人又开始肝肠寸断
03
闺蜜给姐姐送来了谷鸭钵送来了鱼头汤土鸡炖木耳凉拌卤猪蹄“我闻着好香”外甥女交代我和姐姐“你们多吃点”这些外甥女爱吃的美食如今她再不伸筷“我要为爸爸吃素一年”04
九点之后十点之前我从姐姐家里走出来姐夫走后的每个夜晚我习惯了开着手机电筒走过那条姐夫走了几十年以后再也不走了的路有时幻想会否迎面碰到他敞着夹克脚步匆匆一脸春风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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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七了净了手与姐姐开始折元宝金条薄如蝉翼的钱纸泛着莹黄的光相框里姐夫微微笑金条元宝在火中舞蹈“拿去吧，随便花喝酒喝烟再不用躲藏你完全自由了”姐姐长叹一声“只是你要帮帮你女儿怎么走出这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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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女要上班去了闺蜜们聚在一起商议老二老三管周一老四老五陪周二周三定的是老六和老七这样循环往复把老大陪到出五七晚上的时间交给我白天买菜做饭归她们每日人来人往炉旺钵香姐夫对着碗里的佳肴笑微微姐姐拧开酒瓶“吃吧，你多吃点喝吧，只是不要喝太醉能找到回家的路就行”07
“你姐夫他根本不想走的……”我刚坐下姐姐又红了眼眶“阿民说去火化时八个大男人都抬不起棺木……”我赶紧言之凿凿“你看这充分说明姐夫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他只是无法现身说话只能用灵魂的力量告诉你他的存在”姐姐点点头慢慢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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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点时姐姐再次坚定地赶我走“你回去，我不用你陪有你姐夫在家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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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外甥女回家了她说总是准备给爸爸打电话时才想起爸爸电话已关机她搂住妈妈的腰说以后每年都要带着爸爸一家人去旅行我的内心疼痛又欣慰姐夫离去前外甥女当父亲是情人母亲是情敌而今姐夫用生命换来妻和女的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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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姐夫的妹妹通电话“这一生从没这样艰难过哥哥把悲伤留给了我们妈妈不吃饭不起床她的生命只是在残喘我在替哥哥努力支撑……”挂了电话掩面而泣上帝请赐予慈悲渡渡艰难的人们11
今天是四七给姐夫捎去钱币时我的双膝艰难跪下我总觉得他还活着这样的下跪是折杀他……院子里给他捎去墨宝他一直抽空练习书法“我爱我家”几个字让姐姐又变了声调“若在那边成了书法家”我说“别忘了捎个信让我们同喜同乐”12
听人说五七之后，你将远行我一直坚信天堂急需一个正直的人急需一位仁者走马上任你不必回首你的妻和女已透支今生的痛不忍你的牵挂送你上路从此后不管你的世界有不有我们我们的世界永远有你的音容
编者记：一路看，一路编，眼睛湿湿的，内心酸酸的。朴素的言语，真诚的情感，让我们珍惜，感恩身边的爱人。
【作者简介】：
苏格
人呼之格妖，临澧人
临澧作协秘书长
常德市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