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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叨简读】聆听岁月的声音

叨叨简读
【经典阅读】
经典的语言,人们一遍遍地说,一代代地说;经典的书籍,人们一遍遍读,一代代读。经典是璀璨的光芒,经典是浓郁的芳香……
欢迎来到经典推荐栏目。
女:如同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是对骑士小说的清算一样,《包法利夫人》在一定意义上是对浪漫主义与浪漫派小说的清算。故事很简单,没有浪漫派小说曲折离奇的情节,无非是一个“淫妇”通奸偷情,自食恶果。
男:作者的本意也不是讲故事,他为小说加了一个副标题:《外省风俗》。他为我们展示了十九世纪中叶法国外省生活的工笔画卷,那是个单调沉闷、狭隘闭塞的世界,容不得半点对高尚的理想,乃至爱玛这样对虚幻的“幸福”的追求,而以药剂师奥梅为代表的所谓自由资产者打着科学的旗号,欺世盗名,无往而不胜。妇女在这个社会中更是弱者,福楼拜自己就说过:“就在此刻,同时在二十二个村庄中,我可怜的包法利夫人正在忍受苦难,伤心饮泣。”
女:小说取材于真人真事—一个乡村医生夫人的服毒案。小说描写包法利夫人爱玛为摆脱不幸婚姻,追求不正当爱情而导致堕落毁灭的悲剧。它批判了消极浪漫主义文学的不良影响,尖锐地抨击了外省贵族、地主、高利贷者、市侩的恶德丑行,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腐朽堕落的社会风习及小市民的鄙俗、猥琐,真实地再现了资本主义发展初期在表面繁荣掩盖下的残酷现实。将现实和幻想都作为批判对象,是福楼拜这部小说的独创之处,在理想的对照之下,现实是多么庸俗丑恶;在现实的反衬之下,理想又显得多么空虚苍白可笑。幻想与现实的强大反差,消极浪漫主义的不良影响和丑恶残酷现实的腐蚀,是造成爱玛悲剧的原因。
男:下面我将为您朗读《包法利夫人》精彩片段。
女:她爱大海,只是为了海上的汹涌波涛;她爱草地,只是因为青草点缀了断壁残垣。她要求事物投她所好;凡是不能立刻满足她心灵需要的,她都认为没有用处;她多愁善感,而不倾心艺术,她寻求的是主观的情,而不是客观的景。
男:艾玛暗中得意,觉得自己居然一下就感到了人生的灰暗,而平凡的心灵却一辈子也难得进入这种理想的境界。于是她让自己随着拉马丁柔肠百转的诗句,顺流而下,听着湖上的竖琴,天鹅临终的绝唱,树叶落地的飘飘声,纯洁的贞女飘飘升天和永恒的天父在圣谷谆谆布道的声音。她感到腻味了,但又不肯承认,先是哀伤成了习惯,后是为了面子,就一直哀伤下去,但是到了最后,说也奇怪,她居然觉得自己恢复平静了,心里没有忧伤,就像额头没有皱纹一样。
【散文推荐】
散文与诗是我的双目,任缺其一,世界就不成立体。
女:在中国文学史上,近现代散文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从鲁迅在黑夜中徬徨有感而发的《秋夜》,到洛夫在雨中漫步荷塘托物抒怀的《一朵午荷》;从老舍旅居欧洲寄托思乡之情的《想念北平》,到张洁感悟平凡人生讴歌生命的《我的四季》,都因清新自然而散发出浓烈的生活气息,富艺术美感;都因博大深沉而揭示着深刻的人生哲理,具启迪意义。
男:《想念北平》是一篇散文,在一篇短短的散文作品中如何表现北平,老舍觉得很难:“北平那么大,事情那么多”,都写什么?他又不愿“捡着我知道的写,而躲开我所不知道的”,更怕挂一漏万,埋没了北平的种种好处。如果只是机械的罗列平铺直叙写成一篇北京地方风光的指南就更没有味道了,因此,老舍决定写出“我的北平”,把对北平的感情上升到爱母亲的地位,他抛开一切美好的词语,用最通俗质朴的言辞,用最能引人共鸣的表达方式,通过与巴黎等城市的比较突出北平的特点,表明北平与老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为一体的关系,表达“我的每一思念中有个北平”。
女:作品一开始,老舍就情不自禁地说道:“我真爱北平。”但他马上又说,“这个爱几乎是要说而说不出的”。这“说不出”三个字,在两段文字中四次重复出现,反复强调,作者解释是因为他不是“诗人”,不会“把一切好听好看的字都浸在自己的心灵里,像杜鹃似的啼出北平的俊伟”。于是他另辟蹊径,抛开一切美好的词语,用最通俗质朴的言辞,用最能引人共鸣的表达方式,把自己对北京的爱喻为对母亲的爱。看似平常实为奇崛,这不仅恰当地道出了作者对北京爱得真切和深沉,也很容易打动读者的心。他说,“我所爱的北平不是枝枝节节的一些什么,而是整个儿与我的心灵相粘合的一段历史,一大块地方”,“我的最初的知识与印象都得自北平,它是在我的血里,我的性格与脾气里有许多地方是这古城所赐给的”,北京的“每一小的事件中有个我,我的每一思念中有个北平”。
男:《想念北平》的语言通俗、纯净而又简洁、亲切。通白是为了加强作品的生活气息,使它亲切感人,也是锤炼语言的结果。作者曾说:“我的文章写得那样白,那样俗,好像毫不费力,实际上,那不定改了多少遍。”纯净、简洁同样也靠千锤百炼。比如文章写到积水潭:“面向着积水滩,背后是城墙,坐在石上看水中的小蝌蚪或苇叶上的嫩蜻蜓,我可以快乐地坐一天,心中完全安适,无所求也无可怕,像小儿安睡在摇篮里。”短短几句,文字不多,但写景、状物,营造气氛,表现人物情感,都笔笔到位,如同天成。
女:下面,我们为您朗读老舍《想念北平》的摘要。
男:设若让我写一本小说,以北平作背景,我不至于害怕,因为我可以捡着我知道的写,而躲开我所不知道的。让我单摆浮搁的讲一套北平,我没办法。北平的地方那么大,事情那么多,我知道的真觉太少了,虽然我生在那里,一直到廿七岁才离开。以名胜说,我没到过陶然亭,这多可笑!以此类推,我所知道的那点只是“我的北平”,而我的北平大概等于牛的一毛。
女:真愿成为诗人,把一切好听好看的字都浸在自己的心血里,像杜鹃似的啼出北平的俊伟。啊!我不是诗人!我将永远道不出我的爱,一种像由音乐与图画所引起的爱。这不但辜负了北平,也对不住我自己,因为我的最初的知识与印象都得自北平,它是在我的.血里,我的性格与脾气里有许多地方是这古城所赐给的。我不能爱上海与天津,因为我心中有个北平。可是我说不出来!
【书籍推荐】
男:我们之前一期说到在中国马克思主义跟达尔文主义是好兄弟、好朋友,先有达尔文,后有马克思,两者接上了,在中国就发挥巨大的影响力。可是,其实在原来、在西方,哪怕就在马克思本人身上,我们都能够看到他跟达尔文的某种隐秘联系。当年达尔文出版了《物种原始》,然后马克思读到了之后,他曾经写过一封信给达尔文表示祝贺,想跟他通信讨论他书里面所讲的想法。后来马克思也在著作里面多次引用跟提到了达尔文,甚至在马克思死了之后,恩格斯在致悼词的时候,也把马克思比附为是人类历史中谈人文现象的达尔文。
女:一直到了20世纪的60年代、70年代,苏联的中小学教科书里面也常常把马克思跟达尔文相提并论。达尔文是我们对自然世界理解的先知,而马克思则是让我们人类理解世界的先知。可是大家要注意尽管如此,在广义上的左派向来跟达尔文,或者《演化论》是有一点很大的矛盾的,是有很多的问题的。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呢?我们今天给大家介绍一本特别小的书,尽管小,但我们觉得非常有趣,值得多花一天来谈。
男:这本小书的作者叫彼得·辛格。他是一位非常有名的美国政治哲学家跟伦理学家。做特别多关于生物伦理学的问题,也谈到动物解放跟素食的问题,这几年也关注全球化问题。他现在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是一个非常有争议,但是也广受阅读的一个哲学家。他写了这么一本小书,叫做《一个达尔文的左派:政治、演化以及合作》。这本书非常短小是个小册子,大概60多页而已。但是他到底想讲什么?用这么一本小书怎么去讲达尔文的左派,什么样的思想流派可以叫做达尔文的左派,或者达尔文主义的左派呢?
女:我首先,让我们先回到一个很根本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左派对达尔文向来有点欲拒还迎。我们刚才说到了在过去的历史里面,在中国的历史里面达尔文跟左派是相安无事、互相合作、互相欣赏的。可是我们要注意一个问题,就是达尔文主义后来变成一种社会达尔文主义。像斯宾塞,把达尔文的东西变成了社会达尔文主义,就是把原来演化这个东西适用的地方是个自然界的物种,但是有人开始把它拿来看人类历史,开始相信个人与个人之间的竞争,就像大自然之间的个体与个体的竞争一样。
男:而不同的社会,不同的国家之间的竞争,或者是帝国之间的竞争,文明之间的竞争,也跟物种的竞争是可以类比的。在这个竞争里面,我们才可以求取进步,然后我们必须又残酷的认定适者生存,不适者就要被淘汰。斯宾塞提出这个说法之后,当年在美国立刻激起很大的反响,这个反响是支持他的。支持他的人里面有一个最有名的人物,那就是卡耐基了,卡耐基是斯宾塞的好朋友。我们知道卡耐基是个大资本家,在那个年代除了卡耐基之外,还有洛克菲勒,这些美国1910年代、20年代左右的大资本家都非常欣赏达尔文,尤其欣赏斯宾塞改造过的这套社会达尔文主义。
女:为什么呢?因为有了这套理论,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比如说像洛克菲勒这样,洛克勒认为很多人批评他搞垄断,他搞大公司。但是他说什么呢?他说大企业、大公司,这种巨无霸的企业是美国美丽之处。没错,我们会压毁了很多的小企业,我们会吞并很多小企业,但是就像你灌溉一朵美丽的玫瑰,就必须要为它清除杂草一样。第二,我们很相信物竞,然后天择。这个自然选择在达尔文的《演化论》里面是个很有争议的想法。因为很多人原来认为,他这个所谓的自然选择是个偶发的、随机的事件,但是在我们这里却变成了,好像是有某种含有神秘意志的东西一样。然后我们还要注意当初严复在翻译《天演论》的时候,或者写《原强》的时候,他很强调中国人要怎么样才能强大起来,要团结、要群,我们中国人应该作为一个种群去跟别的这种种群或者种族互相竞争。
男:然后,卡耐基也相信物竞天择的理论,恰好能够用来说明残酷的市场竞争。在这个市场竞争底下,你失败的人,你就注定要被淘汰,这是没办法的。因此我们可以看到这种社会达尔文主义,它产生的一个影响是什么呢?就是它会让人感觉到,它非常符合资本主义里面的丛林法则,它非常符合某种原教旨的自由主义的想法。这是一点,让左派觉得无法接受,因为左派应该是天然同情弱者,要讲社会平等的,他不愿意接受那么血淋淋的、残酷的,大家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斗争,而认为一些弱者被淘汰出界之后,政府不用管他们,社会也不用给他们福利,大部分左派都接受不了这一点。
女:而这里面彼得·辛格就要提出一个他的主张出来,但是在这个主张提出之前,我们要先小心留意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什么呢?是所有社会达尔文主义都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包括彼得·辛格现在都要处理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所谓的Natural fallacy,自然谬误的问题,自然谬误这个想法最早是来自英国哲学家大卫·休谟。他有个很简单的说法,也很有名的说法。这个说法就是我们不能够从“实然”推出“应然”。什么叫不能够从“实然”推出“应然”呢?就是说,我们不能够认为,我们应该把道德领域的事情跟自然事实两个领域分开。
男:比如我们可说从自然事实上来讲,人类充满了欲望,男人天生很好色,但是我们不能够由此推导出来,男人好色是合理的,甚至是道德的,所以他们就算有时候强奸女人,这也都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这符合人类动物的、自然的本性,这个说法明显站不住脚。可是假如你今天说,我们的社会道德也应该建立在一套物竞天择的自然原则上,这不就是一个自然谬误吗?就是你先看到一个自然事实,物种会演化,然后就认为人类的道德也应该以竞争为上。正义不重要,强权才是公理,这样的说法就叫自然谬误了。
女: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本期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
男:一起聆听岁月的声音,这里是中北广播站为您播出的叨叨简读,我们下周同一时间再会。
女: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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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仲李雯
排版:姜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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