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散南国文学
审核|刘瑞敏
编辑|滕新晶
图片|网络
走不出思念的目光
作者/姜超
时光，落幕了遍地繁花，浸染了斑驳岁月，却永远也凋零不了您的容颜。因为你的容颜永远定格在了冰冷的黑白相框中。我再也见不到您了。你可知道吗？我对你的思念与日俱增，却一点儿都无法缓解。因为您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您永远的离开了亲朋好友与我。我只能和您在幽蓝的梦境里相见，与您促膝长谈……当我在翌日晨光中醒来时，眼角常常串挂着晶莹莹的哀思。忆往事如苍穹中那一抹云翳，但却一幕幕的浮现在我的眼帘，似触手可及，又觉得是那么的遥远可及。小时候的一天，晚风抚柳，丝丝斜阳，铺展开旖旎的美景。爷爷与我坐在家门前一棵挺拔硕大的梧桐树下，只见他“——吧哒，——吧哒”地吸着旱烟袋锅。“——爷——爷！爷爷！……”我哭得稀里哗啦的，大声地喊道。“哎，乖乖，你怎么了？哭什么呀？谁欺负我家乖乖了？”爷爷满脸疼惜地说。“爷爷，是妈妈说话不算数，今天上午她上街赶集前应允，为我买一个漂亮风筝，谁知，她忘了没给我买，您看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他们每人都有一个令我羡慕的风筝，唯独我没有，”记得那是草长莺飞，柳暖花开春天，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回来我缠着妈妈且吵闹着要钱想买一个风筝，妈妈被我惹恼火了，被她断然拒绝且用手扇了我一耳光。当我抬头的时候，发现妈妈早就扛着锄头与社员们一起走向庄稼地里薅草去了。多亏了爷爷在旁边给我做陪衬，不然就唱独角戏了，才不至于太尴尬。看到妈妈走了，我也就慢慢地停止了哭泣。心里充满埋怨怎么高兴得起来，爷爷就一把抱起我，笑呵呵的用他的胡茬磨蹭我的脸蛋，那种感觉痒痒的，让我忍俊不禁，朗声大笑，爷爷边说边做出逗我发笑的动作：“现在到了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的春天，确实是个放风筝的好时节呢，乖乖也不要不开心了，你妈妈也只是不想胡乱花钱而已，你看，你爸妈挣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对吧？咱们不去买风筝，爷爷给你做一只风筝结实风筝，好不好？”其实我也就只是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风筝而已，并不在意是买的还是自己做的，所以也就破涕为笑的答应了，爷爷便把我放了下来，独自去准备做风筝所需要的材料了。不一会儿，爷爷就抱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回来了，好多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爷爷便很耐心的给我一一解释，有（较厚）油腊纸，树枝，胶水，细绳，剪刀等等。爷爷开始动工了，我没有事干，就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爷爷的旁边看，无意间，看到爷爷满头的银发，有点感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爷爷苍老了很多，曾经的意气风发再也找不到了，脸上密密麻麻的皱纹暴露了他坎坷的一生，脸上的老人斑昭示了他饱经风霜，深邃的眼眸好像氤氲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真切，好像还蒙上了一层悲哀的色彩。我知道，爷爷我的眼中是一个英雄，他远离过自己的家乡，与亲人，入伍参军主动请缨上战场，曾听过远亲曾祖母讲过，我爷爷在一次战役中身负重伤将自己战友从死亡线上救了下来……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是我的偶像，我最佩服的人，以至于我这个犟驴脾气的人可以不听任何人的话，可以和任何（家里）人对着干，但绝对服从爷爷的安排，所以在爷爷面前我还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但是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调皮蛋”。被别人不喜欢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但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不再介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了，除了爷爷。就在我想这些的时候，爷爷正在专心的糊着风筝。说时迟那时快，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风筝已经做好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风筝出现在我的眼前，心里觉得比买的都好，此时的我活脱脱像只山雀欢叫个不停，时过境迁，风筝仍完好无损，但上面已落满了岁月的尘埃，这只风筝包含着爷爷寄予我浓浓的爱，承载着我快乐的童年时光，我一直都舍不得扔掉。即使现在有钱了，科技进步了，风筝做的更加精致高级了，但我依旧舍不得遗弃爷爷给我做的那只蝴蝶风筝，现在的我早己长大且成家立业，成为别人口中所谓的“孝顺孩子”，可是这又能怎样呢？我再有孝意爷爷也不会看到了，唯通过自我的艰辛努力，以赢取事业上的成功，告慰爷爷的在天之灵。自从爷爷离开这个有阳光鸟语的人世间，我才深刻的体味到了什么叫“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为我捻熄灯，无人与我书半生，无人拭我心伤泪，无人愁我独行路，回首向来萧瑟处，那人却也不在灯火阑珊处。”此时此刻，我正抱着您的照片，一任窗外雨丝和泪水而婆娑……爷爷，我想你了，我好想您还能像从前那样抱抱我，我好想望你能像从前一样用胡茬扎我，就算您打我骂我也都可以啊！我多么梦想生长出一对翅膀，飞向遥远的另一个世界，找寻到您与我一起把盏畅饮！几缕茶烟透碧纱，斗转星移度年华，已过不惑之年，任柳絮纷飞，任骄阳洒落。爷爷，一转眼您已经离开我数十载燕来雁往，我成熟了，我年迈了，就是看不到您，记忆力减退的我，已日渐模糊了您的容颜，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也日渐淡忘了。到现在我还记得曾经昏黄的路灯点染漆黑的夜，熟悉的衣衫和树影在风中摇曳，苦苦的等待，等待着我放学，那是您――我的爷爷。爷爷，我真的很想您，您在冥冥之中能看到我的笑颜听懂我的声音吗？此时此刻我多么地希望爷爷的灵魂化作窗前夜空中一颗最亮的星星，深情地望着我，我也凝视着您，彼此走不出思念的目光。
作 者 简 介姜超，职业教师，《中国爱情诗刋》江苏站站长，江苏盐城市作协会员。已有数百篇（首）散文、诗歌发表于国家、省、市、县级书刋，部分作品在全国大赛中获奖并入选多种文集。已出版个人诗集《莹雪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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