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外三首）
文/乔薇儿
就在这些戏谑里
晃荡着灯晕
分不清忽明忽暗的重影
那是九月阴沉的天
五指张不开把画面定格成胶卷
番茄蛋汤吃不出滋味
不要在意我
试管冰冻住了调料
拌不出酉水河上翻滚的浪
断了发 药水能让他生长
别太想念 一脸惆怅
学着风滚草去流浪
把心掏空 换得一身干瘪的皮囊
你呀想什么
别让习惯站在白龙飞出的大坝前
哭泣衍生出虚伪假装着可怜
还是 从哪来回哪去
好过 登台表演
嘴上说着反话
舞台上表演一个傻瓜
就别拆穿 对白背后
酸楚有点为难
日落山滩 我们就此隔半
不思念 就不会伤感
黄叶怎会劝说 飞出和弦
惹尽一身色彩
歌词不押韵
又怎样
去时今日
被窝里 辛巴还在
重复重复 安眠药报废
想什么
不怕黑夜无光
无所谓天长

◆凤滩棺材山下
路上飘雪偏似桃花
单薄衣裳 你冻吗
这信封边角已经结疤
就算剩下最后一双脚 也不怕
我却怎么牵挂
选中今天 做个绅士摸你的发
棺材山下
堆雪千重 花瓣铺满山路
好似殿堂
你曾说 非我不嫁
一生一世 这一天需要代价
任谁得到那手指轻搭
承诺着誓言 不分家
若要拥有
失去 就要懂得接受
昨日还在山里
一个一个 数蜻蜓低飞的节奏
为何我会泪流
谁能将棺材山占为私有
若要为爱
那也只是虚构
也许等到石头化解
溪水不再东流
今时今日 便化为乌有
无力改变 人瘦桃花
领结上襟满雪花
离开你十二年
绕过无数的街 花光所有情节
刚刚好 飘雪里飞扬起丝带的红
拿着请帖 与你合影留念
是的 主角不是我
应该适时退下
肚子没有饱腹
只好回到山下取暖原谅我心寒
花开一世转了几转千秋万代
情人节莫要笑话我
礼貌道别 也许你会记得我

◆木偶笑场
绳索耷拉着 在这个雨后
表情不自然 回忆里魔鬼在作怪
到底是 逢场作戏 叹一声无奈
别怪台词 没权修改
演一出匆匆那年 青春荏苒
用台词对白掩盖 残肢断体的病态
最好连声音都虚化
我怕惹你笑话 故作姿态
凤滩子校
十二年不见 你可安好
曾经
少年爱骑白马 争做主角
狂妄不知 观众离场
也曾
扮演黑夜里的光
在怡心园里 看着倒影两人的池塘
为什么 包容我
当我坏了 被弃坟墓
为什么 训练我
等我习惯了 再演什么
最担心皮管里装满药水
毛孔无法入睡
认错排练的剧本
弄假成真的假动作
谁来收尾
空洞眼眶 依旧遥望云朵上的殿堂
另一个完美世界
也许
活该 没有地方

◆飞鱼星火
又来到 熟悉的地方
味道弥漫村庄
想象着 灯光独影
过去的日子复还在晃啊晃
你始终不曾奢望
小桥流水 会把背影拉长
你还是旧时模样
坐在村头 看渔船撒网
捞出一桌家常
村前那斑驳的白篱墙
是你姓氏上大写的桥
大树枝丫 残留着发香
还有
风车上转动着大山深处的回响
门要怎么锁
才能让人不敢假想
凤滩是大坝的守望
星火在疲惫后眷念着飞鱼阿香
也许这就是你唯一回答
把一生寄托给大山
让情与爱恣意飞扬
呼吸着你呼吸的频率
在游波里 等到力气耗光
好想就这样
任凭身体下沉 低于水库的海拔
什么也不想
我们好久都不见
见一面
又来不及告别 互诉衷肠
照片里我们背对背 靠在溪水边
栀子花瓣 飘落进嗅觉
味蕾灼伤
再度拥抱
需要多大勇气和胆量
才能含着泪 告别故乡
也许 等到物是人非
咀嚼起来
原来 梦一场
2016.7
【作者简介】
乔薇尔，又名渔火三乔，湖南常德市人。2016年毕业于河北美术学院。爱好写作，初中起开始写诗，曾有作品被收录于《星星》诗刊和《电魂诗语》。现从事网络文学创作，有新作《监狱杀手》已在书旗小说上发布，欢迎惠阅。“高举阁”是培育新人的沃土，也是以文会友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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