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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重看《小团圆》,感触最深的不是张爱玲和胡兰成的纠缠,而是她跟她母亲的相爱相杀。▲张爱玲的母亲黄逸梵系出清朝名门闺秀,祖父黄翼升是李鸿章的副手。尽管家中是清朝的旧式家庭,但她的思想相当自由而叛逆。她的五官深邃得像混血儿,穿着又时髦,审美更是颇有情趣,上面的打扮放到现在也不过时。
对于如此光芒四射的母亲,张爱玲既是崇拜、渴望亲近,却一直被母亲的疏离与冰冷所伤。所以她们俩总是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这样一个新派女性,无法容忍丈夫吸食鸦片、娶姨娘的迂腐行为,狠心丢下三四岁的儿女出国。张爱玲对她母亲感情可谓,爱恨交缠。当时在香港大学读书的她,因为才气而收到老师给她的800元奖金。她兴高采烈,像是献宝一样与母亲分享。母亲并没有多加赞赏,甚至转过头就把这得来不易的钱输在了赌桌上。
尤其是她到美国之后,她母亲也经常在美国待着,俩人始终没有见面的意思,她母亲去世后,把一箱古董留给了她。
这母女俩真的都够个性,不过这样也好,要是离得太近的话,不知道又生出多少疙瘩。
《小团圆》里还有个小细节,九莉只是不小心把茶壶嘴对着母亲,母亲便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何况还有那么多过往恩怨铺底,碰到点什么都能触景生情地想起一大串。
民国最出色的几个才女,大都和母亲处不来。萧红母亲去世很早,也不妨碍萧红对她缺乏好感。▲萧红生于黑龙江省呼兰县的一个地主家里,家庭里的封建统治阶级思想很浓厚。母亲姜玉兰极为重男轻女,对女儿很为冷淡,在萧红不到9岁的时候就病故了。
最为母女关系所苦的,是林徽因,她跟母亲住一起,母亲有一肚子跟她相左的生活意见,她没处躲没处藏的,只能在信里跟好友费慰梅诉诉苦。▲林徽因和梁思成带着孩子,还有何雪媛这位老母亲住在一起。因多年来过着孤单清冷的生活,生生地把何雪媛磨成了怨妇,常常散发着负能量。连女儿林徽因都受不了:“最近三天,我自己的妈妈把我赶进了人间地狱。我并没有夸大其词……”
说起来父母与子女,是骨肉至亲,血脉相连,然而那种父(母)慈子(女)孝一家亲的场景,更多地出现在电视广告中。
现实里,很多工作非常出色,人际关系也能处理妥帖的人,一说起自己爸妈都心绪如麻。
就连在我眼里情商全世界第一,我这个70后有什么想不开的都会去找她分析的朋友小A,面对亲妈也是一声叹息:我再也不想带我妈出去旅行了,真的好烦。看来躲避已经成了唯一的办法,距离不但产生美,也产生和谐,让双方的生活都过得稍稍平静一点。
这种尽量“不在一起”的回避态度,有个朋友告诉我,叫做“故意型失陪”。“故意”这两个字很刺眼是不是,却也透着无奈。
我的朋友小艾告诉我,她每次跟她妈见面,一个小时之后就开始崩溃,她妈妈有一万种办法让她感觉到,她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错误。
这种感觉曾经贯穿小艾整个成长期,几乎没有一天,她妈不能从她身上挑点小毛病。
考了第一名,她妈会说,为什么不是一百分,考了一百分,她妈高兴不到二十秒,就问班上有几个一百的,如果人数不是特别少,便脸色一沉,不再说话。后来小艾分析,这可能跟她妈当初高考失利有关。有时候小艾跟班里女同学互相送个贺卡,她妈看见都要发火,说:“心思为什么不放在学习上,净搞这些没用的,这世上盼着你好的人不超过五个,只有自我发展才是硬道理。”
这所谓的“自我发展”,就是凡事要做到最好,用“最好”这个尺子一量,小艾就哪儿哪儿都不行了。
尽管多年来小艾一直成绩优异自我要求严格,是很典型的“人家家的女儿”,在她妈妈眼里,却是能力差、性格差、习惯差的“三差生”。时时刻刻要纠正她。
小艾在离家求学之后,还老觉得妈妈的眼睛跟来了,那一声声呵斥就悬在头顶,随时像一场暴雨不期而至。小艾大三时的暑假,妈妈单位里组织旅行,可以带个“家属”。妈妈来了兴致,要带小艾一起去,小艾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却说不出口。她跟好友诉苦,好友说,这也许是你跟你妈弥合的一个机会。
弥合?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小艾心里嘀咕着,跟妈妈出了门,一汇入旅行队伍,她就知道大错已经酿成,24小时住在一起,妈妈的眼光更加苛刻,因为她是用单位里竞争对手的眼光审视小艾。
于是,没有跟叔叔阿姨打招呼会挨骂,走路低头会挨骂,吃饭剩了几粒米会挨骂,还都是那种小声的,觉得你丢人又没法说特无奈的骂法,让小艾一路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等到小艾能够自立,她理所当然地变成了“微信里的好女儿”,母亲节会给妈妈发红包,平日里也给妈妈网购衣服香水等等。
但一说到回家,小艾就头皮发麻,为了躲避跟妈妈长时间相处,她回去时经常假装是出差,住酒店公司可以报销,在妈妈面前晃一下,赶紧溜掉。
老式父母的通病,是缺乏界限感,他们总把孩子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处处控制,或者正好相反。
亲情导致的痛苦,大多是这种刺猬式的痛苦,因为过于靠近而彼此伤害。
但那个成都姑娘正相反,她在我居住的城市工作,我一向喜欢成都,忍不住问,为什么不留在成都呢?那么好的地方。姑娘微微笑着说,是的,成都哪里都好,就是离我爸妈太近了。
她妈姐妹共九人,外公外婆憋着生个儿子,最后也没生出来。她妈从小就认为生儿子是天下最重要的事,她出生时她妈主动提出要把她送人,还是她爸爸和奶奶拦下的。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计划生育的风声已经很紧,但她妈不管不顾地怀了二胎,这次倒是天随人愿生了个儿子,却把耕读教师的工作给弄没了。她妈迁怒于她,认为如果不是她着急忙慌地投胎,就不会有之后这一出出的。
她妈一说起“我儿子”声调都不一样了,家里有点好吃的,也是留给弟弟吃。
每次妈妈回娘家,只带着弟弟一个,而弟弟从外婆家回来带的那些点心糖果,她只有远远看着的份,弟弟说,这都是外婆给我的。
她近乎自虐地努力学习,中考一举考取了全校第一,校长都到她家里向她爸妈致意。那之后,妈妈对她和气多了。但那种和气也让她不安,一则是不习惯一直雷霆万钧的妈妈也会变得柔软,二则,她不敢想象,做父母的,也是势利的。
之后她读大学、找工作,扎下根来,她弟弟却变成一游戏宅男。她妈在她面前越发谦卑。有年除夕,她早早睡下了,她妈却忽然来到她的房间,隔着被子摸摸她的脚,想跟她说些知心话。
她躺在床上,身体僵硬,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相对于以前那个动辄呵斥她的妈妈,她更不习惯这个带着点卑微和讨好的妈妈。我理解小艾以及这个成都姑娘,我们极其难和父母达成和解和共识。原因很多:
首先,和父母的血亲关系导致大家在情绪上不能很好地控制,总是会肆无忌惮地表达,容易让对方受到伤害;
其次,父母天然有对于孩子的强力控制,大家沟通不对等;
第三,并不是做了父母就能成为圣人,人性的弱点,在亲子关系里也会呈现。
总有鸡汤劝告我们,要与父母和解,但是和解真的不是转念一想就能达成的事,不说像她们那样有那么多复杂恩怨的。
就是我和我爸妈,已经算是很融洽了,也是到这两年,才摸索出和父母愉快地一起过年的新模式。
在外面求学工作多年,我爸妈的家渐渐陌生,每次回去,老觉得啥啥都找不到,倒不是我爸妈家物质匮乏,而是,他们家的东西太多了。
椅子有无数把,洗脸盆有许多个,各种盆盆罐罐,有不少资历比我还老,可是我不知道可以用哪一个。有许多时刻,我都是扎着两只手,东张西望,无所适从。有次我回去,发现家里的马桶坏了,要用桶接水冲,我提出找人修,我妈满不在乎地说,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洗菜洗衣服的水也能用上了。
又有一次,我凌晨三点被窗外扑簌簌的声音惊醒,吓得几乎要报“110”,到天亮才知道,我妈在窗外的过道里养了一只鸡。
屡屡被这类事烦难之后,我终于决定,住到酒店里。
然后就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倒不是说酒店比爸妈家更高大上,而是酒店不会像我爸妈的家那么有“个性”,本来就是为形形色色的人服务的。
我爸妈不愧是开明人士,对我住酒店一点也没反对,还帮我留意哪儿的酒店更好。当然,这可能也因为面对我这么一个难搞的人,我爸妈也是压力山大。但住酒店也有不完美之处,比如年夜饭一吃完,看上一小会儿春晚,我们就得离开了。
我曾建议我爸妈也到酒店去过,我妈立即给否了,说,酒店里没法做饭,一家子在外面吃年夜饭算什么。在我妈的意识里,一家人在一起包着饺子扯着闲篇才叫过年。
我尊重他们的想法,也保留我的想法,可是这么一来,又成了“故意型失陪”了。
最近看了一个视频,感触颇深,其实这种看似故意和主动的失陪,其中也蕴藏着一些身不由己,有工作的无奈,有近乡情怯的逃避——和我一样出外求学工作的人越来越多,在忙碌的都市生活中,抽不出时间陪伴家人。连过年之际,好不容易回家,也因为各种聚会、出门游玩,导致无法长时间陪在家人身边。
倘若想要带着家人旅游在外过节,又担心爸妈不太适应会有争吵。单打独斗容易,带上父母又能安排得妥帖的旅行真的不容易。
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爸妈中秋节旅游的时候,没有按着寻常路子住酒店,而是带着他们尝试了一下“小猪短租”上的特色民宿,没想到收获了满满的好评。
那一次旅行可以说是,我们全家众多旅行回忆中,排得上前三的美妙体验。
首先,住宿性价比超级高,环境非常有特色。
平常要是假期出门旅游,房价真的贵得让人咂舌。以前我们一家几口出门,几个房间连住好几天,算下来都是一大笔钱了。
而我们这次花了几乎同样的价钱,订的民宿比酒店的房子大得多,上下两层,三居室的结构。外面还有个小院子可以喝喝茶,晒晒太阳,很是休闲。
比起现在的酒店都是一模一样的白床单、橙黄的床头灯,还有洗手台上的玻璃杯,千篇一律的无趣。平常出门多了,一觉醒来都不知道自己身在哪个城市里。
所以出门旅游的时候,我自个更喜欢深入感受到当地的风土人情味。像我们住着的民宿周围有着起起伏伏的薰衣草田,像是回归诗歌田园的生活。房东也是个特别有趣的人,房子的每个装饰都是他从世界各地收集回来的,能侃一大堆背后的故事。除了我们这次住的田园式民宿,挑民宿的时候,我心中还种草了长城脚下的公寓,神农架里的茶山静院,昆明的城市花园loft,还有京都的百年老京町屋改造的八尾家……
真的是心心念念啊,为了住进这些特别的民宿,我已经计划着来一次任性的旅行。
其次,住在一起更加有人情味,过节气氛非常好,其乐融融的。
有的时候节日假期房源紧张,不一定能订到相邻的房间,就很难相互照应了。
像有一次我们住在一个设计比较前卫的酒店,我妈一会找不到灯开关,一会又不懂怎么调温度。我从自己住的19楼跑到她住在9楼,来来回回好几趟。
而民宿就不一样了,一家人可分可聚,回到房子里还能大家伙一起看个电视、打个牌,玩的不亦乐乎。最重要的是还配有厨房,包饺子下火锅完全没问题,厨具配置得心应手,做什么都是令人愉快的仪式感,而不是讨厌的家务。
我爸本来还觉得在陌生的地方过节别扭,实际的体验却是那种带点新鲜感的环境,像是给亲情描了个边。越发觉得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那是我们过的最轻松愉快的一个假期。这件事让我对于“和父母和解”有了新认识。
我和我爸妈还没到需要“和解”的地步,但就是这样一件事,想要达成共识,也是需要契机和客观条件的。要满足每个人的需求,找到某一种平衡。而跟父母达成和解之后,“陪伴”也变成了自发性的。否则,演得了一时,演不了一世。
应该让陪伴不再是我对于自己“身为自己的自我修养”,而是真心的觉得跟父母在一起的时光非常宝贵,需要珍惜。
与其用各种理由作为故意型失陪的借口,还不如选择找平衡、和解的新方式。我已经选好了一家慕田峪长城脚边下的四合院,准备带着爸妈一起去北京过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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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闫红 编辑:Al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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