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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会霞 原创】追忆我的第一位老师

追忆我的第一位老师
薛会霞
也许有一天,老师在您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我们站起来了,在您的微笑中我们站成了一排排苍翠的大树……
——题记
小时候光知道教我们识字的第一位老师姓李,家住石坡独鹿,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我们都无从知晓。
那时候的老教师都保持着一种矜持和斯文。如今的年轻老师阳光富有亲和力,在初次和学生见面时,就会把自己的大名洋洋洒洒地写在黑板上,然后再做个郑重的自我介绍。那时村子里的人都特别尊重老师,老辈人则直接称呼先生。所以我们这些小屁孩更是无从知晓先生名字的。
初次见到李老师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他穿着灰蓝色的中山服,上衣口袋里别着一支黑色的包尖钢笔,头发梳理得纹丝不乱,脸庞瘦削,大鼻子上架着一幅黑框眼镜,脖子上搭着一条褐色的围巾,前后对称地垂下来,古朴、庄重。用村里人的话:一看就是有文化的实诚人。
李老师性格温和,是不会轻易对我们发脾气的。印象最深刻的是冬日里烤火念书的趣事。
一大早,身着厚重棉衣,脚穿笨重棉鞋的我们屁股后面都掉着一个花布包,手上各自提着一个装满柴火和木炭的火盆,陆续赶到学校,壮观的烤火场面也就此拉开了序幕:一个个娃娃蹶着屁股,收拢着嘴唇对准用松油点燃的柴火吹起来,只须“忽、忽”几下,火苗就一下子窜上来。大家才围坐在火盆旁,哇哩哇啦地念起书来。
待柴火快燃尽时,便又各自忙活着给火盆添上木炭。等炭火发红时,一块块颜色不一的馍馍变戏法地从布包里掏出来。霎那间便围满了火盆。用不了多久,一股股诱人的焦香味便会弥漫在小院里。李老师则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吃完馍,才吆喝着大家进教室。
正式上课时,李老师则会摆出一幅严肃的样子。他是不会容忍任何人在课堂上搞破坏的。记得和我同龄的二牛有一次偷偷在火盆旁的热灰里埋了几粒玉米。我们正认真地听李老师讲课,忽然“咆”地一声,玉粒爆花了,响声振彻整个教室,炭灰从桌底飞冒出来,教室里顿时烟雾缭绕,其间还掺杂着惊呼声,显得一片狼迹。怒气冲冲地李老师揪着二牛的耳朵,用木尺拍打着屁股,在二牛杀猪一样的嚎叫声中,才住了手。此后,再也无人效仿此举。
我小时候脑子有点好使,认字识数比较快,难免有点小自满。别人写字时我在偷玩。一次被李老师发现了,两只手掌被打得又痛又辣,看起来似乎还有点肿胀。放学后我把两只手蜷缩在袖筒里唯恐被母亲发现,吃饭时像做贼一样,胡乱叭拉了两口,然后偷偷溜出家门,与早已窜通好的小花(因小花早上也挨了老师打)爬上后山的鳌子山顶。曾记得全村人像疯了一样,从中午一直找到太阳落,才在山顶找到了我们。
第二天早上上学去我和小花是站着听完课的。那时心里只有一种想法:今后再也不会逃课了。也许放在今天,不管是哪位李老师是万万不敢这样的。家长也不会像过去那样训我们:不听话,就该让老师打。
等我们上完三年级时,李老师就光荣退休了。当全村人帮李老师把行李搬上李虎叔拖拉机那一刻,我们才意识到,李老师就要离开我们了,那个有时温和,有时又有些严厉,那个教我们写毛笔字,教我们坐端正牢记“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有骨头要争气”的老师就要离我们远去,泪水顿时喷涌而下,那些追着拖拉机狂奔的小身影也多年来一直晃动在我眼前。
听大人们说,李老帅退休后没多久,就生病去世了。那时我们都还小,不知道生离死别意味着什么,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心里对恩师的思念却来愈来愈强烈,是永远挥之不去的那种。自己也为曾经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代课教师,而从未后悔过、自卑过。
作者简介:薛会霞,洛南县巡检人。禹平河畔长大的农家女子,因眷恋这一道道山,一条条河,愿用拙笔记录禹平人平凡生活中的小点滴、小美好。禹平文学主创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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